乌拉特中旗笔记

推荐人:高阁阁 来源: 美文阅读网 时间: 2016-11-08 13:10 阅读:

  在穿行之间,看到了两三具不大的尸骨,早已没皮没毛,更别说还有肉没,还不知已被日晒风吹多久了。白白的干骨上,已沾上些黑,或许是尸骨已开始风化之故。从牙齿的难看程度看上去,像是狗,因为这里有不少的流浪狗,既有成群的,也不乏落单的;也因为若是牧羊人的羊死了,牧羊人很快或当时就会知道,很难被白白地扔给大自然去肥田的,而且好似这里很少有人养猪,还不见狼獾狍狐等出入。

  6、海镇的冬天

  海镇的冬天,是风多,雪少,说暖和也暖和,说不暖和也不暖和,问题是要看你说的是室内还是室外了。海镇的冬天,长达半年。每天每晚都有强劲的北风在呼啸,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呼呼着。因为海镇处在内蒙古高原的北端,且海镇西面是一马平川的草原,东面、北面的山均只不过是些稍高点的缓坡,阻挡不了来自蒙古高原上遒劲野风的狂吹,和寒流的侵袭。

  海镇的冬天,也不是每天都滴水成冰,最低可以低到零下二十几度,要说不算很冷的,与祖国的西北、东北边陲相比。不过,它的冷我还不止一次的领教过了,且还伤了我的耳朵。

  前年冬天,那只被我在鞋盒子里逮住已装进笼子里欲送朋友的朋友的寸鼠(据说,小鼠用于偏方可以医治某种妇科怪病),起初笼子是放在客厅里靠东门口的南墙边。夜间,那小鼠很不识趣,在笼子里跑来跑去,上窜下跳,好似很有情趣地在耍杂技,还不停地啃咬笼子上的铁丝。它吱吱着发急的叫声,磕嘣磕嘣的啃笼子声,干扰着我们的听觉;还有它那奇骚难闻的尿,刺激着我们的嗅觉,把我们搅得无法入睡。最后,我顾不得了为他人留鼠的情份而让几个人难以入睡,就把盛鼠的笼子放在了封闭得还算严实的一楼楼梯间。第二天起早,去看那小鼠还活着没有?谁知它早已硬邦邦的,冻成冰块一般。

  还有那次我步行外出去回访一家客户,出门时没戴帽子,也忘记带围巾,刚在雪地走上不足百米远,就觉得耳朵被刀割一样的疼,我立马便用戴着厚厚手套的双手紧紧捂着耳朵,就那还是被完完整整的冻伤了一层,我的耳朵最近十多年都没被冻伤过了。

  7、遇见小磕头虫

  在去甘其毛都口岸的路上,好像似白音查干乡那边,路东有几个黑色的磕头虫猛然间闪现在了茶褐色的车窗玻璃框中,很奇怪,也很激动,在半荒半裸的高原上也有油可采。

  磕头虫,是人们对采油机的俗称,它的动作如同磕头一样的一上、一下,很机械的。这是第一次近观采油的磕头虫,它应该是为采油卖力的最小单位,每口井上座落一个。

  磕头虫,似老牛拉犁拖耙样的,一丝不苟,很有节奏地在上下轮动,一提,一压,油就被开采出了。

  它们出力的劲头,看到了;却未能,看到其拉套的收获,但谁也没把它们的功劳埋没,它们的功绩都从采油管中传输到集采中心了。

  路东,紧靠路边,再往远处,每隔几十米,或横,或竖的,分布好多,但总体不是很多,或许是这油田太小,成不了可观的规模,在中国能源地图上或许还找不到它的一点印记。后来,从网上查到,年产量也就几万吨而已。

  扭头,往西瞧瞧,路西那边也有磕头虫,不过,很落寞,就极为零散且孤立的两三个,它们没有更南面、更西面、更北面的邻居,东临隔路与其对望。或许,路西的磕头虫,是该油田的西把边。

  南北向的磕头虫,宽不过一眼;东把边,有多远,车里看不见,因为这里也不平坦,是忽高忽低的波状高原。尽管那波看着很舒缓,可还是能遮挡住视线,让你的目光不得不加以收敛,在无奈中变得稍微有了些短浅。

  8、没有干花的黄花菜

  到了哈撒尔广场、鸿雁广场的夏秋季,正开得艳灿灿的黄花,入住在它们四周的花坛里。

  即便不用特意留心,你也不难发现在花枝上正迎风摇曳着的黄花都很靓,好均是当天或是前夜刚绽放的,它的枝上好似缺失了一些东西,以便与新花予以对比。

  那些花枝上,既没有刚绽放过美丽,已有些即将颓败或是已该欲蔫不蔫的昨日前日之黄花,也没有前天之前天或是更之前已被炎阳晒干水分的已变得褐黄的干花。

  这又为何那?

  在夕阳隐面,华灯初上的傍晚,那花坛边时不时地会有些散兵游勇似的手,把已开得很鲜的黄花,甚至是即将绽放还未来得及展现其美丽的花苞一一给揪到了手提袋或是塑料袋中。

  那些掐花的人中,有将三轮车丢在一边,放心大胆去揪花的老大妈;有邋里邋遢,一挪步就抬头查看有无被盯梢,去掐花的女民工或是民工家属;有正开得,与黄花一样,在娘娘陪同下协同共进的镇上姑娘;还有阔步昂扬着在忙活,似年富力壮的老大爹。

  新鲜的黄花菜,经热水一泖,凉拌着吃,真是一道美味佳肴,别讲放进里面的香油或辣椒的多少。

  9、婆娑的小榆树

  镇子边沿好几条街的行道树都是嫁接后成为稍有婆娑状一人多高的榆树,初次看到时,让我很恍惚,以至于怀疑它们不是榆树。

  在我老家那里,榆树快要绝迹了,不只是榆树长得慢,而且生虫多。这虫,不只生在树叶,敷在树皮上,有的还能钻到树心里去,并且那些钻心虫往往会在树心里毫不客气地来个上穿枝下通底。榆树木质虽好,可一旦生了钻心虫,树心都会被拱成洞,当梁做檁子用时会失色不少,打家具更是难成材了。

  那斜向下长着的垂姿,羞涩涩的,硬实了不少;枝条,也短了许多,显然是,比不上内地柳枝的婀娜和可像长线似的垂着。

  可能是因为它极好的耐旱性,也耐冻,才被这里看重的,才被海旗的人看中,才让它们落户在高原上的旗镇,为高原的绿添枝长叶。

  不过,在这里也没见着它生虫。或许是,它的寄生虫们忍受不了这里挺折磨人的夏季也低温,只好逃遁。

  10、擎天的大手

  对了,在镇子东面生态园里的那个大敖包的南边不远,有一只擎得足有两人多高的白色大手,直挺坚毅地摆着一个招手的“POSE”,喜迎来客,欢送回客。

  另一只胳膊和躯体则藏进了沙土里,相比之下,一只小脸仰视着深邃的苍穹,目不转睛,是看正在高空中翱翔的飞鹰,还是在等星星的闪灯,我看明不了它的心中,或许是,你猜它看什么都行。

  它还在侧耳凝听,行人的脚步声,远处的马蹄声,转瞬即逝的马达声,还有风声、雨声。

  在我的印记中,几年前它曾在中央电视台的某个节目上亮相过。据说,这个造型喻示着接地气,呢恋于母亲的胸怀,是对大地母亲的挚爱,和期盼风调雨丰的虔诚之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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