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发阆中·文化后院一位山林隐士

推荐人:邓鸿雁 来源: 美文阅读网 时间: 2016-12-24 15:11 阅读:

  阆中古城能成为风水活化石还与唐朝李渊的22子李元婴有关。前文已经提到,李元婴以衙役鄙陋为名大兴宫殿楼阁,他仿效长安修建的阆中古城建筑因为年代久远曾多次重修,但是格局都仍然是唐朝时的格局,现在的古城是明清时候重修的。阆中有个说法是“唐朝格局,明清建。”风水起于汉兴于唐,李元婴修阆中古城的时代风水本来就盛行,又加之阆中受袁天罡和李淳风影响,李元婴大兴土木修城池时,自然是要严格按照风水的理论来修建。

  现存的阆中古城建筑群是物化的风水理论。王其亨在他的研究著作中指出:“阆中古城的建筑布局后倚蟠龙册,前照锦屏山,正是并本着‘风水穴法’中山向选择的理论,‘必以近案有情为主’的意象而规划的。”“以此风水格局,在权衡阆中四面山水而择定的城市中心,即北大街、西大街、东大街及南对锦屏山的双栅街的十字交结处,建有‘中天楼’,其意象,正应风水理论‘天心十道’之喻。城内其余街巷,殆皆由中天楼为核心,以十字形大街为主干,迭分东西展开。各街巷取向无论东西、南北,多与远山朝对,或为蟠龙山,或为伞盖山,或玉台山、西山、大象山、塔山等,南向主街则多取锦屏山断片为底景。一些街道更以其所向取名,强调其风水主题,如蟠龙街、屏江街等。”

  任何学说都有其局限性,风水确实含有大量迷信的历史糟粕在其中,但它确实也为古代城市建筑规划做出过贡献。王其享教授研究发现,中国古代没有现代的城市规划学说,但从皇帝宫殿到城镇选址朝向布局规划乃至平民宅院建筑,即使用现代的学术来衡量,也不缺乏其科学性和合理性,而那时并没有现代的学术理论,古代建筑所依靠的理论依据是什么呢?王教授和他的学生通过对大量的古建筑研究(包括阆中古城)发现,古代劳动人民建筑所依靠的理论正是风水。

  阆中不仅保存了风水文化,还有佛教、道教、伊斯兰教文化。而且自然风光独特,到处都是一幅泼墨丹青。阆中的美不仅在于悠久的历史文化,还在于其优美的自然环境与悠久的历史文化所营造出的一种让折皱的心情得以舒展的氛围,让心灵得以放飞的碧蓝天空。

  诗经里的“鸡鸣”

  ——锦屏山,大佛寺,西河塘码头……

  走进阆中古城,没有汽车声,连自行车也没有,街道全是明清时代古香古色的建筑,置身其中,仿佛时光穿梭回到了明清时代。站在古街,向南抬眼望去,一道翠绿的屏障映入眼帘,因“花木错杂似锦,两峰连列如屏”,故人们把这道绿色屏风叫做锦屏山。寺庙亭榭的琉璃瓦脊檐金光闪闪,掩映于绿影丛中,不是仙境却胜似仙境。

  锦屏山风光秀丽,历代都在山上建造楼阁亭榭,现保存有:张宪祠、九曲长廊、吕祖殿、八仙洞、飞仙楼、杜工部祠堂、放翁祠、碑林、赛锦屏、观星楼、锦屏山造像及石刻、怀飞亭等。如果在夕阳西下时登临吕祖庙,听闻绿树丛中的鸟啼,即使不是诗人,也会产生吕洞宾贴于阆中的“谁家绿树正啼鸟,何处夕阳斜依楼”美不可言的意境。

  《阆中县志》记载,“上元后一日,锦屏山游人如蚁,谓之游百病。”这种接触山川之灵气,陶冶情性并增进建康之举,亦非尽属迷信。宜养身心是阆中自古就有的功能。诗圣杜甫有“阆中盛事可断肠,阆州城南天下稀”,其在阆中留下诗作60余首;宋代陆游有“城中飞阁连危亭,处处轩窗临锦屏”等。此外,还有元稹、房琯、黄庭坚、司马光、苏轼、文同、杨慎等都在阆中留下了宝贵的遗迹与不朽诗作,东晋大画家顾恺之画阆中云台山作记,唐代大画家吴道子画《嘉陵江山三百里》最重要的取景段为阆中山水(meiwen.he.cn)。

  锦屏山的东侧依次为黄花山、塔山。黄花山上建有配衬古城风水的奎星楼,该楼始建于明末清初,名魁星阁。塔山上有高耸入云的白塔,该塔是一座风水塔始建于明代又称“文笔塔”。

  阆中的美不仅在山,更在于水。阆中古城三面环水,清彻透明的嘉陵江顺着锦屏山、黄花山、塔山的山势绕城而过,有诗云“三面江光抱城廓四面山势锁烟霞”,描写的正是此景。如是在雨雾天登临白塔山,观看阆中景致,“烟雨迷蒙锁春山、云水浮动拥古城”,一幅深得米氏精髓的山水画将会缥缈在眼前。

  如果被凡尘所扰,可到东山园林走走,此处有至今犹存的唐宪宗元年(公元809年)以天然石岩凿成的10米高的释迦摩尼佛像,漫步于香烟缭绕中,听着云水禅心,你的心也将飘荡成悠悠的白云。也可到伊斯兰教建筑艺术及其特色砖雕艺术的明珠——巴巴寺走走。巴巴寺中有林,林中有园,园中有亭榭。如果闲步寺中的竹阴幽径,你的心情也会绿成竹茵。也可去云台山,让神思随王道陵飞升鸟瞰山中白云。如果还想清静,不妨到袁天罡李淳风隐居时经常垂钓之处西河塘码头,去听听村落犬吠桑尖鸡鸣,去河边蒹葭听鹤鸣,去垂钓清风明月。

  我曾在西河塘码头住了一夜,那里河水碧沏如玉,岸边蒹葭苍绿,久违了的白鹭翩跹期间,水牛的岸边悠闲地吃草,半夜居然还听到了似乎只有诗经里才能寻找到的鸡鸣。天亮离开时,汽车的鸣笛把这一切驱散,又要起程回到钢筋混凝土的北京。我这才发觉,蒹葭、白鹭、牧童、鸡鸣……已被文明赶进了《诗经》。

  感谢阆中为后人留下了“化石”了的风水和《诗经》里的鸡鸣。阆中就像是一位鹤发老者,只有经历历史沧桑的老者胸怀,才能以冷静思辨的眼光看待科举文化风水文化,也只有鹤发气质的城市才能在千年的沧桑中留下唐时格局明清砖瓦,也才能在逐利的“文明”时代仍保留下清风明月和《诗经》里的蒹葭、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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